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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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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直播的時候,馮陽東也在看。

他從孩童時期和越澤有了交集到現在,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了,現在想來,他找越澤茬的時間說不定跟喜歡他的時間一樣久。

他甚至想不起當初決定跟他反目時的心情,也想不起自己做了哪些過分的事,但他能想起意識到自己喜歡越澤的時候那種無措興奮又害怕的心情。

馮家當年還能和越家旗鼓相當,但越澤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更別提自己有事兒沒事兒就去找茬。

他自知自己沒有機會,便也不想給別人機會,越澤身邊的男男女女不知多少是他搞走的,有時候不用他動手,好打發的原純就能解決。

而原純,她也有背景在,加上有不少用處,馮陽東便一直沒動他,但是如果越家那邊真的有聯姻的打算,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但是他沒忍住,還是告白了。告白的結果堪稱慘烈。

在國外的幾年他也每天關註越澤的動向,他遠沒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急躁,越澤身邊依舊沒有人,他也沒有急著想方設法回國——不知道爺爺跟越家達成了什麽協議才會鐵了心把親孫子困住國外這麽多年,想回來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時間就像是執念的催化劑,在越澤身邊出現了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人之後,直接點燃了他的理智。但在重新踏上這片土地之後忽然又平靜了下來。

聽說那個人年齡小,聽說他是陳家私生子,聽說他在一個小工作室混跡於幾個小有名氣的所謂的偶像當中……但是,沒聽說越澤為何會喜歡他,也沒聽說他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實際有點兒難對付。

是的,在馮陽東眼裏,容其對越澤的態度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麽風淡雲清,他分明另有所圖。

他一定另有所圖。

普通年輕人不會有他那麽大的戒心,也不會那麽見風使舵。

你看他明明只澄清緋聞就可以了偏偏還提起戀情,自己起了頭卻又簡單兩句戛然而止,像是做了多大犧牲。

馮陽東就不信這段不會傳到越澤面前去!

他“啪”一聲合上電腦:這人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他撥通了上次那個狗仔的電話:“你們公司也有記者能混進那個Year工作室的發布會的吧?再幫我做件事。”

原尚通過司考的慶祝宴越澤最後還是沒去,不是故意不去,是正巧公司的項目走不開,那幾個人向來是知道他的,也不缺他這一頓飯。他不去,容其更不可能去。

但江南生沒想到容其會主動聯系他。

兩人見了面,江南生第一句話就問:“越澤知道我們見面嗎?”

容其拿著水杯笑:“你希望他知道還是希望他不知道?我都可以滿足你的需求。”

江南生一噎,頓時認定他從接觸容其開始就覺得容其不好對付並不是一個錯覺。

仔細想想,從容其出現在越澤身邊開始,他們和越澤的關系的松緊都在於這個人的態度。

越澤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也不是會被感情左右的人,這兩點江南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他現在才突然意識到,越澤把容其放在與自己同等的地位上,或許不是因為什麽“烽火戲諸侯”之類的一時頭腦發熱的想法,是度量之後的選擇和決定。

江南生正了正自己的態度,說道:“雖然我們約了見面,但我還有一個疑問,你想知道關於越澤的事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何必繞到我這裏?”

容其放下水杯:“我想知道一些連他也不知道的,有關他的事。他說的和你們認為的未必一樣。”

江南生想了想,問道:“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容其:“所有的。從你認識他開始。”

江南生:“那就說來話長了。”

容其:“沒關系,我有時間。”

江南生欲言又止,把快要說出口的“你也不問問我有沒有時間”給吞了回去,換了句話:“那好吧。”

那天容其和江南生談到很晚才分開,但容其回家的時候越澤還沒有休息,桌子上備著一些吃食,看到容其回來他說道:“飯菜還是熱的,吃過再去沐浴吧。”

“嗯。”

容其應了一聲,一邊走過去一邊把外套隨意扔在了沙發靠背上,因為角度的原因外套滑了下去,在即將掉到地上的時候坐在附近的越澤順手撈了一把,也瞄見了外套口袋裏露出來的江南生的私人名片,但他神色如常地把名片塞了回去。

容其和江南生在茶廳坐了一下午,說到最後兩人誰也沒提吃飯的事,直接各自分開各回各家了。

越澤沒有詢問他的行蹤但知道他沒吃晚飯。

他在一點點試探了容其的底線之後越發不加遮掩自己的控制欲。這樣的行為大概普通情侶甚至夫妻之間都會認為過於侵犯隱私。

可是容其沒有。

就像一個在外兇猛專橫的大貓在主人身邊會全無保留地漏出肚皮,越澤享受這樣的信任,更不允許容其將來會把這種信任分給被人哪怕一點點兒。

碰巧,容其的想法也很相像,只是與越澤的想法角色相反了。

初見越澤的時候他當然也看出來在場的人對他的態度,但越澤真的看起來雖然矜貴但是溫順,讓他很想順毛。

不是動作上的順毛,是像看到一個特別喜愛的活物就想順著他的心意容許他在自己的底線上撒野的那種順毛。

後來再次見面通過方旭了解了他的一些背景他才知道,這只是皮囊帶來的錯覺,就像大多數貓科動物,看著無害又溫順,往往比誰都兇狠。

但是這只高貴的貓自己送上了門,於是容其順利完成了順毛的心願。

且順了幾次之後,也會覺得養一個也不錯,雖然天天順毛麻煩了一點兒。

他真的很認真在養——比如認真寫歌賺錢。雖然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入賬,但不斷有入賬就對了。

養這樣一只貓科動物有個極大的好處——永遠不會擔心覬覦之人有機可乘。但自己的東西被盯上終究是一件讓人不舒服的事。

正巧,越澤也認為有人對自己的所有物不懷好意也是不行的。

無論大家各自怎麽想,日子仍舊平平穩穩地過去了。

Year工作室裏唯二的兩組藝人先後發行了專輯。

陸檬的專輯先一個月發行,作為新人的出道專輯,陸檬首專《請唱》的成績相當優秀,實體專輯銷量跟當紅歌手當然沒法比,但在流媒上的音源空降各大榜單首頁,即使沒有登頂,也是一個極好的開頭了。

等陸檬的新歌宣傳期一過,寒暑的專輯立刻宣傳上架,基於先前粉絲的積累以及歌曲穩中帶鮮,這次的銷量也是超於預期,隱隱有追平Star最高銷量的趨勢。

不是寒暑非要盯著Star比。

Star從他們出道開始就給他們留下了陰影,作為同期出道的團體,更是被眾人比較,粉絲之間也是掐架不斷——雖然前期寒暑粉“四季”一直被壓著不敢多說。但寒暑穩紮穩打地起來了,不知不覺間竟然也有了跟Star相提並論的成績。這其間種種,讓兩家不得不互相比對。

既然雙方註定了要被拿出來對比,那也沒必要一直回避,Year工作室在這次寒暑新專發行後進行了一場寒暑出道以來最大規模的發布會。

“最大規模”是相對寒暑自己歷場發布會而言,這個規模也就剛剛比肩背靠大公司的Star的普通操作。

因為這次專輯的熱度,應邀而來的媒體也更多。但Year工作室本著對旗下藝人負責的原則,對媒體還是經過了篩選,不是隨便哪家都能進的,也不是什麽問題都能問的。

但即使進行了篩選也還是沒能防住混進來的雜魚。

“請問網傳你們的主打曲MV和Star之前的歌有相似的地方,是有參考的嫌疑嗎?”

問答環節全部由藝人自己主導,方旭在底下聽得眉頭一皺,但也沒有冒然上前。

“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付一心拿起話筒毫不猶豫地回答,“請下一位提問。”

但那位記者仍舊不依不饒:“網上已經有了對比視頻,對其中相似的部分……是有什麽原因嗎?”

寒暑成員面面相覷,方旭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希望付一心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不再給這個記者回應,如果對方還在糾纏,他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付一心卻比想象中還要鎮定,他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繼續說道:“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方面的相似,如果是所有藝術方面都能共通的東西,比如用太陽代表溫暖,您說參考我無法辯駁。但是如果您所說是指我們魔改抄襲,恕我們完全無法讚同,請您謹慎發言,並意識到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話說到這裏,其他媒體家的記者也聽出這個人的立場了,提前受到Year工作室特別拜托的兩家主流媒體也及時提出了與專輯有關的其他問題,止住了那位記者的提問。

除了這個中間小插曲,整個發布會環節還算順利。

發布會結束後,Year工作室人員立即去搜索了那個挑事兒記者所說的對比視頻,整個看下來,還真被付一心說中了。

如果別家MV裏出現的坐在椅子上唱歌的部分我家坐在板凳上唱、別家在麥田裏奔跑我家在油菜花田裏追逐,還是從別家四五個MV裏剪出那麽三四幕跟我家一個MV做對比,這種程度就算抄襲的話,他家真的可以碰瓷整個娛樂圈了,多大臉。

很多人看了都覺得堂皇,但被當槍使的一部分粉絲並不這樣想,拿著雞毛當令箭,一頂抄襲的帽子就這麽直直地扣了下來。

金牌經紀人的直覺讓方旭覺得這事兒越漲越高的熱度很不尋常,事實上他從上次領著容其去見阮芊結果被拍照傳緋聞那事兒起就覺得不對勁了。

阮芊能那麽多年不傳緋聞,確實有她潔身自好的原因在,但娛樂圈是個什麽地方,要不是阮芊家世夠硬,潔身自好也逃不過被八卦的命運。但上次竟然鬧了那麽大一個緋聞連阮芊那邊都沒能提前知曉壓下來。

說明曝光的媒體不懼阮芊的後臺,說明那家媒體的後臺比阮芊的後臺更硬。

想通了這一點,方旭首先想到了身家深厚的競爭對手揚聲身上,作為Star的東家,揚聲的動機相當充分。

方旭給自己在揚聲工作的關系很好的老同事通了個電話,誰知對方很肯定地表示:“不是我們做的。你們最近有沒有妨礙到其他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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